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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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的某夜。
傍晚回府時, 陸江喝了許多酒，一身板正精致的錦衫變得皺皺巴巴, 沾染了各種酒水混雜起來的味道。
桃花釀，果子酒，松針酒，黃酒，白酒……他不知道在酒館裏喝了多少的酒水，還忘記給店小二結賬了。
店小二認出是陸江，憑借著好眼色察覺到他是為情所傷, 可後來一想,
他並不知道，那個讓陸江深夜買醉的女子只不過是豐繞城一個普普通通的戲子罷了。
豐繞城的女子誰不想嫁給陸城主啊！他並非不知道。
他是豐神俊朗的，飽讀詩書的，一心為民的……他以為有了這些就會勝券在握, 百靈就會喜歡他。
沒想到，她會出乎意外的拒絕, 並說已經有心悅之人了。
他現在真的很想知道，百靈所說的那個男子是誰？真的比喜歡他更加的值得喜歡嗎？
應該不是吧，豐繞城究竟有沒有這樣一個男子, 陸江再清楚不過了。
畢竟，他從記事起就在豐繞城了, 治理的久了, 這裏的一草一木，他都快了然於心了。
要說見過的唯一一個城外的人，想來也就只有長公主了。
長公主……
他忽然想到第一次見到長公主的那年夏日, 她身為一個皇室長公主，就赤著足在湖水邊洗腳。
近些日子以來雨水增多, 岸上膩滑潮濕，很危險，他記得湖邊的那個勿要靠近湖水的木牌是他親筆寫的，特意把字寫大了。
很難發現嗎？
長公主身旁的侍女也不攔著，就這樣任由她做了。
“公主，你就這樣四處躲著不會宮，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啊。”
長公主晃蕩的腳丫在湖水裏激蕩起一片水花，像是調皮的孩子：“豐繞城裏皇城遠著呢，能躲一時是一時。”
侍女早已習慣自家公主的性子，可還是忍不住勸說道：“可是公主，奴婢覺得這門親事沒什麽不好的啊，那突厥來的王子頂多就是胖了些。”
“無非？”長公主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詞，“你沒瞧見他來求親那天，一拳砸碎了那麽大一塊巨石，罷了罷了，我才不會把一輩子托付給不喜歡的人。”
侍女嘆了一口氣，知曉長公主心意已決，寧可天底下到處奔波也不願意同意這門親事，只能道：“反正無論公主去哪兒，奴婢都跟著公主。”
一陣風吹過，湖邊的杏花樹的枝丫隨風搖擺，帶來了濃郁的花香，這讓長公主的心情更加舒暢。
“公主，你說豐繞城綠水青山，城中百姓過得這般幸福，城主長什麽樣子啊？”
長公主答：“還能時什麽樣？之前見過的那些城主都是上了年紀的，要麽膘肥體圓，要麽又老又幹，豐繞城城主必然也應該是個五大三粗，一肚子墨水摻肥肉的粗鄙之人。”
她們在說一個人的壞話時，絲毫沒有註意到不遠處的小船裏，陸江正端坐著，聽著她們的對話。
而後，只聽“啊”的一聲，長公主毫不意外地不小心墜入了湖水裏。
長公主不會游泳，侍女也不會游泳，只能在岸上幹著急：“公主，你撐住！奴婢這就找一根長些的樹枝！”
陸江臉色一黑，最後跳入湖水中去救人。
女子拼命地撲騰四肢，像只落水的鴨子，陸江去救她的時候，她一時慌張打了他好幾下。
“救命啊！救命！”
“殿下，別動。”
陸江足足說了好幾遍，女子才聽清，當她看到那張俊朗面龐時，整個人就像是被定格在了那裏。
一秒……兩秒……三秒……
最後，他成功地把長公主救上了岸。
“你你你你是誰？”她被他這張面孔迷得有些語無倫次，“我我我我是長公主。”
陸江的神色僵硬了些許：“我知道，我知道你是長公主。”
近些日子以來，他公務繁忙，也是今天才知道長公主來到了豐繞城，還沒來得及迎接。
正在長公主好奇眼前人的身份時，一群士兵匆匆忙忙的趕來，他們的身上的鎧甲還有豐繞城的特殊標志。
“城主，屬下來遲，還忘城主贖罪。”
“你是豐饒城的城主？”長公主吃驚地捂住嘴巴，“竟然……竟然如此年輕，不是又老又醜的肥圓之人？”
陸江臉色難看了一些，隨後答：“不是。”
然後，護送長公主回城主府的路上，她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陸江，甚至還不敢相信地說：“皇城之中，都沒你這般模樣的。”
“我什麽模樣？”
“沒，沒什麽。”長公主紅了面頰，“是我沒見過的模樣，陸城主，我準備在豐繞城多住一個月，這些日子就辛苦你招待了。”
“遵命，公主。”
再那之後，長公主在豐繞城住了整整三個月都沒有離開，甚至每天故意在他的眼前晃啊晃。
再後來，他帶兵治理瘟疫的源頭，她親力親為地照顧城中的百姓，最後當著滿城百姓的面說心悅於他。
那時陸江沒有喜歡的人，對長公主並未有過什麽感覺，拒絕她後，她便不依不饒了。
陸江也覺得可笑，尊貴的公主他並未心動，風情坊的百靈卻令他一見傾心。
不過，今生今世，他與百靈應當再無可能了，或許永遠也無法娶妻生子了。
年幼時爹娘早逝，從記事起他就孤苦伶仃一個人生存了，就算孤獨一些也無所謂吧，畢竟他年少時就沈默寡言，沒有對誰敞開過心扉。
＊
思緒回到現在，醉醺醺的陸江倒在了城主府的門口，手裏抱著那把原本準備送給百靈的梧桐琴，嘴裏一直嘟囔著她的名字。
當百靈拒絕的時候，理智告訴他必須割舍掉這段情感了，可是他不想忘記。
興許是聽到聲音，府門被緩緩打開。
他以為是城中的侍衛打開了府們，誰知眼前是一雙黃色的珍珠修鞋繡，視線上移動，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長公主。
“陸城主，這麽晚了，你去哪兒了？”
比起初見時，長公主俏皮的模樣，今日的長公主好像不太愛笑了。
長公主將他扶起來，一聞到她的酒味兒就忍不住皺鼻子：“陸城主，你究竟喝了多少酒？不怕傷了身子嗎？”
“無......”陸江道，“無妨。”
說完，陸江就徹底暈厥了過去，再醒來時，他正身處於自己的書房之中。
身上被人換上了幹凈的衣服，他慢慢看向那個坐在桌邊，單手拖著面頰的長公主，她並沒有註意到自己已經醒過來了。
這時，屋外有人匆匆進來，是長公主身邊的侍女，焦急地遞給長公主一封信：“公主，皇城來信了。”
長公主面上閃過一絲猶豫，不知該不該結果那信封，最後還是拆開了，看完信裏的內容之後，心情更加的郁悶了。
侍女問：“公主，上面寫了什麽啊”
“母後已t經知道來豐繞城了，突厥王子明日就來求親，怎麽辦？”長公主悲傷地落淚，“我不願意遠嫁異鄉，我寧願嫁給一只狗也不願意嫁給他！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侍女連忙勸道：“公主，你別想不開啊！”
陸江早就已經睜開眼睛了，他聽長公主說那突厥王子的千萬個不好，說他樣貌醜陋，行事粗魯，渾身上下都是羊腥味兒。
可奈何，皇室就她一個公主。
她那樣愛笑，如果遠嫁他鄉，永遠不能魂歸故土，那麽和現在的他又有什麽區別呢？
眼看著和親的日期就要到了，府中管事說長公主哭了一天一夜，眼睛都哭腫了，又不吃不喝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出來。
侍女找到了陸江，想讓他想方設法勸勸長公主，因為長公主心悅陸城主，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陸江端著一疊點心敲響了長公主的房門，他出聲，聽著房門中傳來女子低低弱弱的哭聲。
“誰？”
“公主。”陸江道，“是我。”
果然見到喜歡的人，任何人都把持不住，下一刻長公主打開了房門，當陸江看到她紅腫的雙眼時，心中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覺。
那似乎是，心疼。
“陸城主，我知曉你不喜歡我。”長公主抽抽涕涕地說著，“我沒有辦法了，我決不能遠嫁他鄉，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我會死的。”
陸江楞了一楞，他是想安慰的，遲鈍了半天才說出一個字：“公主，先吃東西。”
長公主一邊吃東西一邊哭，陸江也不知該如何幫她。
誰知她突然想到了什麽，拉著他的衣袖道：“陸江，你娶我吧。”
陸江大腦一片空白：“我......”
“父皇還在時，他就和我的母後沒有什麽感情了。”長公主說道，“與其死在突厥那樣的異鄉，不如嫁給你。”
“實不相瞞，我喜歡的是......”
“你喜歡風情坊的百靈，是不是？我今天全都看見了，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陸江的臉色沈了一口氣，明顯有些不悅：：“公主，你跟蹤我？”
算了，她是公主，他是臣子，就算被跟蹤他也沒有權利說一個不字。
長公主認真道：“陸江，我信得過你，也尊重你，我們成親後就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這樣我再也無需為了躲避和親四處遠走，以後你有想要娶得女子，不會阻止你納妾。”
相敬如賓的夫妻......
“陸江，我知道你會待我好，就像對待這豐繞城百姓一樣，這是本公主的心願。”
最終，長公主留在城主府，做起了城主夫人。
不愁吃，不愁穿，安逸地在城主府養花養草，修身養性。
陸江忙完公務後，時常隔著窗去看她，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忍不住想看著長公主，看她今天又在做什麽。
這一晃就過去了很多年。
她意外有了身孕，他推掉了所有的公務，陪著她養胎。
有一天夜裏，陸江心血來潮，親手縫了好幾件小孩兒的衣物，結果由於縫的實在太難看，便也沒同長公主說起此事，只說如果是男孩兒，則起名陸景澤，如果是女孩兒，就叫陸景雪。
臨產那日，長公主難產，孩子遲遲不落地，產房外的陸江徹夜未眠，手心裏全是冷汗。
最後聽到孩子的哭聲，陸江懸著的心這才落下，隨之忍不住露出喜悅的笑意。
他知道，他有家了。
他興許也……永遠離不開長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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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知道，那個讓陸江深夜買醉的女子只不過是豐繞城一個普普通通的戲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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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豐神俊朗的，飽讀詩書的，一心為民的……他以為有了這些就會勝券在握, 百靈就會喜歡他。
沒想到，她會出乎意外的拒絕, 並說已經有心悅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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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是吧，豐繞城究竟有沒有這樣一個男子, 陸江再清楚不過了。
畢竟，他從記事起就在豐繞城了, 治理的久了, 這裏的一草一木，他都快了然於心了。
要說見過的唯一一個城外的人，想來也就只有長公主了。
長公主……
他忽然想到第一次見到長公主的那年夏日, 她身為一個皇室長公主，就赤著足在湖水邊洗腳。
近些日子以來雨水增多, 岸上膩滑潮濕，很危險，他記得湖邊的那個勿要靠近湖水的木牌是他親筆寫的，特意把字寫大了。
很難發現嗎？
長公主身旁的侍女也不攔著，就這樣任由她做了。
“公主，你就這樣四處躲著不會宮，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啊。”
長公主晃蕩的腳丫在湖水裏激蕩起一片水花，像是調皮的孩子：“豐繞城裏皇城遠著呢，能躲一時是一時。”
侍女早已習慣自家公主的性子，可還是忍不住勸說道：“可是公主，奴婢覺得這門親事沒什麽不好的啊，那突厥來的王子頂多就是胖了些。”
“無非？”長公主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詞，“你沒瞧見他來求親那天，一拳砸碎了那麽大一塊巨石，罷了罷了，我才不會把一輩子托付給不喜歡的人。”
侍女嘆了一口氣，知曉長公主心意已決，寧可天底下到處奔波也不願意同意這門親事，只能道：“反正無論公主去哪兒，奴婢都跟著公主。”
一陣風吹過，湖邊的杏花樹的枝丫隨風搖擺，帶來了濃郁的花香，這讓長公主的心情更加舒暢。
“公主，你說豐繞城綠水青山，城中百姓過得這般幸福，城主長什麽樣子啊？”
長公主答：“還能時什麽樣？之前見過的那些城主都是上了年紀的，要麽膘肥體圓，要麽又老又幹，豐繞城城主必然也應該是個五大三粗，一肚子墨水摻肥肉的粗鄙之人。”
她們在說一個人的壞話時，絲毫沒有註意到不遠處的小船裏，陸江正端坐著，聽著她們的對話。
而後，只聽“啊”的一聲，長公主毫不意外地不小心墜入了湖水裏。
長公主不會游泳，侍女也不會游泳，只能在岸上幹著急：“公主，你撐住！奴婢這就找一根長些的樹枝！”
陸江臉色一黑，最後跳入湖水中去救人。
女子拼命地撲騰四肢，像只落水的鴨子，陸江去救她的時候，她一時慌張打了他好幾下。
“救命啊！救命！”
“殿下，別動。”
陸江足足說了好幾遍，女子才聽清，當她看到那張俊朗面龐時，整個人就像是被定格在了那裏。
一秒……兩秒……三秒……
最後，他成功地把長公主救上了岸。
“你你你你是誰？”她被他這張面孔迷得有些語無倫次，“我我我我是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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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日子以來，他公務繁忙，也是今天才知道長公主來到了豐繞城，還沒來得及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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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屬下來遲，還忘城主贖罪。”
“你是豐饒城的城主？”長公主吃驚地捂住嘴巴，“竟然……竟然如此年輕，不是又老又醜的肥圓之人？”
陸江臉色難看了一些，隨後答：“不是。”
然後，護送長公主回城主府的路上，她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陸江，甚至還不敢相信地說：“皇城之中，都沒你這般模樣的。”
“我什麽模樣？”
“沒，沒什麽。”長公主紅了面頰，“是我沒見過的模樣，陸城主，我準備在豐繞城多住一個月，這些日子就辛苦你招待了。”
“遵命，公主。”
再那之後，長公主在豐繞城住了整整三個月都沒有離開，甚至每天故意在他的眼前晃啊晃。
再後來，他帶兵治理瘟疫的源頭，她親力親為地照顧城中的百姓，最後當著滿城百姓的面說心悅於他。
那時陸江沒有喜歡的人，對長公主並未有過什麽感覺，拒絕她後，她便不依不饒了。
陸江也覺得可笑，尊貴的公主他並未心動，風情坊的百靈卻令他一見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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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時爹娘早逝，從記事起他就孤苦伶仃一個人生存了，就算孤獨一些也無所謂吧，畢竟他年少時就沈默寡言，沒有對誰敞開過心扉。
＊
思緒回到現在，醉醺醺的陸江倒在了城主府的門口，手裏抱著那把原本準備送給百靈的梧桐琴，嘴裏一直嘟囔著她的名字。
當百靈拒絕的時候，理智告訴他必須割舍掉這段情感了，可是他不想忘記。
興許是聽到聲音，府門被緩緩打開。
他以為是城中的侍衛打開了府們，誰知眼前是一雙黃色的珍珠修鞋繡，視線上移動，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長公主。
“陸城主，這麽晚了，你去哪兒了？”
比起初見時，長公主俏皮的模樣，今日的長公主好像不太愛笑了。
長公主將他扶起來，一聞到她的酒味兒就忍不住皺鼻子：“陸城主，你究竟喝了多少酒？不怕傷了身子嗎？”
“無......”陸江道，“無妨。”
說完，陸江就徹底暈厥了過去，再醒來時，他正身處於自己的書房之中。
身上被人換上了幹凈的衣服，他慢慢看向那個坐在桌邊，單手拖著面頰的長公主，她並沒有註意到自己已經醒過來了。
這時，屋外有人匆匆進來，是長公主身邊的侍女，焦急地遞給長公主一封信：“公主，皇城來信了。”
長公主面上閃過一絲猶豫，不知該不該結果那信封，最後還是拆開了，看完信裏的內容之後，心情更加的郁悶了。
侍女問：“公主，上面寫了什麽啊”
“母後已t經知道來豐繞城了，突厥王子明日就來求親，怎麽辦？”長公主悲傷地落淚，“我不願意遠嫁異鄉，我寧願嫁給一只狗也不願意嫁給他！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侍女連忙勸道：“公主，你別想不開啊！”
陸江早就已經睜開眼睛了，他聽長公主說那突厥王子的千萬個不好，說他樣貌醜陋，行事粗魯，渾身上下都是羊腥味兒。
可奈何，皇室就她一個公主。
她那樣愛笑，如果遠嫁他鄉，永遠不能魂歸故土，那麽和現在的他又有什麽區別呢？
眼看著和親的日期就要到了，府中管事說長公主哭了一天一夜，眼睛都哭腫了，又不吃不喝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出來。
侍女找到了陸江，想讓他想方設法勸勸長公主，因為長公主心悅陸城主，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陸江端著一疊點心敲響了長公主的房門，他出聲，聽著房門中傳來女子低低弱弱的哭聲。
“誰？”
“公主。”陸江道，“是我。”
果然見到喜歡的人，任何人都把持不住，下一刻長公主打開了房門，當陸江看到她紅腫的雙眼時，心中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覺。
那似乎是，心疼。
“陸城主，我知曉你不喜歡我。”長公主抽抽涕涕地說著，“我沒有辦法了，我決不能遠嫁他鄉，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我會死的。”
陸江楞了一楞，他是想安慰的，遲鈍了半天才說出一個字：“公主，先吃東西。”
長公主一邊吃東西一邊哭，陸江也不知該如何幫她。
誰知她突然想到了什麽，拉著他的衣袖道：“陸江，你娶我吧。”
陸江大腦一片空白：“我......”
“父皇還在時，他就和我的母後沒有什麽感情了。”長公主說道，“與其死在突厥那樣的異鄉，不如嫁給你。”
“實不相瞞，我喜歡的是......”
“你喜歡風情坊的百靈，是不是？我今天全都看見了，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陸江的臉色沈了一口氣，明顯有些不悅：：“公主，你跟蹤我？”
算了，她是公主，他是臣子，就算被跟蹤他也沒有權利說一個不字。
長公主認真道：“陸江，我信得過你，也尊重你，我們成親後就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這樣我再也無需為了躲避和親四處遠走，以後你有想要娶得女子，不會阻止你納妾。”
相敬如賓的夫妻......
“陸江，我知道你會待我好，就像對待這豐繞城百姓一樣，這是本公主的心願。”
最終，長公主留在城主府，做起了城主夫人。
不愁吃，不愁穿，安逸地在城主府養花養草，修身養性。
陸江忙完公務後，時常隔著窗去看她，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忍不住想看著長公主，看她今天又在做什麽。
這一晃就過去了很多年。
她意外有了身孕，他推掉了所有的公務，陪著她養胎。
有一天夜裏，陸江心血來潮，親手縫了好幾件小孩兒的衣物，結果由於縫的實在太難看，便也沒同長公主說起此事，只說如果是男孩兒，則起名陸景澤，如果是女孩兒，就叫陸景雪。
臨產那日，長公主難產，孩子遲遲不落地，產房外的陸江徹夜未眠，手心裏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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